余温

余温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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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戏因“色情低俗”被删,存lof


逃命吧,阴暗卑鄙的懦夫们,撒旦与我同在。



黑夜的教堂是隐匿罪恶的绝妙场所。当涂抹宗教画像的彩色琉璃失去了太阳的庇护,圣玛丽慈爱脸孔下的身躯近乎赤裸,月光透过她倾泻直下,与十字架雕塑投落巨大阴影纠缠不清。烛火在空荡的礼拜堂跃动,荆棘冠下的耶稣似乎神色狰狞,陷入终日无边的苦难。耗子从他的脚下溜进肮脏的下水道,搅浑那里的淤泥和污浊臭气。



而最最骇人的,是我们乐善好施的慈善家——同时也是倍受敬重的主教大人在同稚嫩的黑人妓女做爱。哈!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浪漫故事在辉煌的大教堂以令人作呕的奇妙方式上演了!



“Bravo——bravo!”海德将手杖夹在腋下,鼓着掌从阴影中大步走出,戏谑地看着一丝不挂地男人从床上滚落。他推开妓女,坐上残留余温地柔软床垫,低头盯住瘫软在脚边软体生物。



“英国最有派头的上流阶级没躲在家里喝红酒,反倒冒着风险到这里和情人约会。棒极了亲爱的罗密欧,想必凯普莱特和蒙太古两大家族都要为你的英勇行为击节称赞。”海德嘲讽的微笑让嘴角尽可能咧向耳根,露出被森森月光映衬的一口好牙。一只手攥住主教向前蠕动的脚踝拖拽回原地,手杖抵在那条肥硕的大腿上,海德此时得意得像一名真正的审判者。



“贝辛的第十四任主教,依靠肮脏和贪婪存活的啮齿动物,让我今天在耶稣面前揭下你伪君子的面罩,替撒旦取走你无比丑恶的灵魂!”他狠狠用手杖一记又一记敲击男人的头颅,沉闷的响声和减弱的哀嚎在室内回荡。血液于浆汁迸溅到了床头的圣经上,妓女蜷缩的身体不再颤抖,她早被吓晕了过去。



终于,海德以胜利者的姿态踏过尸体,愉悦地欣赏自己——也是医生杰基尔沾满血迹的双手,力量感和想要掌控一切的欲望充斥在他每一根神经。生命力在这具身体中膨胀,他精神兴奋得如同过量注射吗啡的吸毒者:从未这般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存活与这世上。



即便是撒旦的使者也不能穿行于每一间祷告室,倾听这里的每一句忏悔,然后挥手把它们化作未尽的余孽。可是海德自认为他做到了,此时,他正激扬地敲击风琴键盘,使谋杀新闻从铜管中散布,向世人昭告罪恶,奏响地狱的乐章。在这可谓波澜壮阔的音乐声中,他激动却坚定的思索着:我是黑夜的主宰,是恐惧本身,是归结万般罪恶的弥赛亚!那些权贵的生命只能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得到他们应得的报应,不——我能够掌控任何生命和灵魂。万世不朽,爱德华•海德永存于此万世不朽!而你,亨利•杰基尔,我不仅能占据这副的躯体,还要吞噬你脆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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